爱吃甜酒果的段太太

没更新那就是工作太忙,和lwp没什么好说的。

【金红】Acne Mark&Hickey

一把瑞士军刀,请查收 @啊啊啊阿宪宪  @沧浪沧浪  @加蛋锅巴 

你们要的一刀两断

Bgm: 넌어때 (你怎么样)-李雅蓝

 

或许,我们终究会有那么一天:牵着别人的手,遗忘曾经的他。

                                                     ——三毛

 

1.

就在脖子上最后一块吻痕即将褪去的前一天,杜尔姆发现自己脖子上起了几颗痘痘,他们聚集在接近劲动脉的地方,他毫无知觉地抓挠过几下后,变成了红红肿肿的一片,血液在他们下面飞速地翻滚流淌着,怎么看都像一块新冒出的吻痕。

分手一星期的新单埃瑞克·杜尔姆陷入一种独自负气的状态。

他用了整整七年才明白一个道理,原来,寄希望于相互理解相互体谅以维持一段感情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决定。

对于马蒂亚斯·金特尔,抱歉是肯定的,怨恨也不是也没有,立场不同情感取向在某种程度上就无法达成一致,就像他们俩,朝九晚五的IT码农注定无法和日夜颠倒的公关经理在时刻表上形成统一。

杜尔姆请了几天假,所谓疗伤都是狗屁。

他踱步到洗漱间,敏感地发现了洗漱台上那个已经不复存在的漱口杯留下的浅黄色的水印,一种不可言说的苦涩滑过喉头,杜尔姆将视线抽离,专注于镜子里自己那张看上去气色不佳的面庞。

今天是星期五,假期的最后一天,将带着柠檬味牙膏的牙刷送进嘴里,杜尔姆心里默默盘算着。

上个星期五,他再次因为应酬很晚才回到家,却意外发现一向作息稳定的金特尔没有先睡。

他端坐在平时形同虚设的餐桌的一边,显然已经等了很久。

房间里的灯没有全开,半明半暗恍恍惚惚,杜尔姆后来总觉得那只是一场梦,或者说,是一场长达七年虎头蛇尾的美梦的湮灭。

他听见金特尔轻却坚定的声音在凝固的空气中掷地有声,他说,他升职了,但要离开多特蒙德,被调到门兴格拉德巴赫去。

然后大脑一片空白的杜尔姆就说出了史上最愚蠢的回答。

他说,恭喜。

说真的,他如果当时不说话,得到的结局都未必比现在的差。

第二天,金特尔就搬走了,尽管不是所有东西都搬的一干二净,但留下的那些东西因为过于历史过于久远,杜尔姆看到也只会觉得更加陌生。

想得出神,直到被甜腻的泡沫噎住了喉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杜尔姆忍住干呕的欲望,把泡沫吐掉,他无心再看镜子里的自己,狼狈混杂着颓靡,有什么好看的。

脖颈处的那几颗痘还在微微灼痛着,杜尔姆没有碰。

因为大部分伤口都是可以自愈的,他相信自己可以。

 

2.

吻痕消失了,但那团作祟的痘痘还是没有一点点愈合的趋势。

就好像他们俩的最后一次做爱,细节已经无从忆起,只因为是最后一次,所以在杜尔姆的脑海里留下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

会有亲吻,会有爱抚和温存,但都因为心不在焉,一切都变得平淡如水。

回公司销假的路上,杜尔姆停下来在药店买了一盒红霉素软膏,希望能对自己脖子上那一团的治愈有所帮助。

药膏小小的一管,轻飘飘的,他没心情关注价钱几何,直截了当地看向功能主治一栏。

用于脓包疮等化脓性皮肤病以及小面积烧伤、溃疡面的感染。

然后下面是一长串杜尔姆看不懂的成分学名,他叹了口气,没有任何细究下去的心情,干脆去付了款。

以前家里的药品什么的永远是金特尔在操心,计算机专业出身的他在那段不短不长的同居生活里俨然把自己训练成了一个实践能力大于知识理论的江湖郎中,因为帮应酬归来的杜尔姆解酒养胃都是生活中最平常的一部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似乎连杜尔姆自己也忘记了,金特尔不再事事为自己上心,当他应酬回来的时候,桌上仍会放着温热的蜂蜜水,但那个人已不愿再等待。

而家里药箱里的药品也不再更新换代,等到杜尔姆真的需要的时候,拉开抽屉,却发现大部分已经过了保质期,只能沦为垃圾桶里的废品。

回了公司,脑子里那根弦又不得不绷了起来,办公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工作从来不会有人来替你做。

杜尔姆把文件推到一边,把头扭向一侧,费劲地对着桌上那面小的梳妆镜用刚买的药膏涂抹那团横亘在脖子处的痘痘。

药店的药剂师建议用棉签擦,不过哪有这时间啊,一切从简。

刚擦了一层,敲了门的小助理又抱着一摞文件夹进来了,杜尔姆被吓了一跳,一股没由来的慌乱涌上心头,他窘迫地把药膏丢进抽屉里,脖子上的红肿也因为收手太快而有些热辣辣的,“什么事?”

助理浑然不觉,把文件依次放在桌上,“这是这次项目合作代表的资料,营销那边说了希望我们可以和他们配合一下。”

杜尔姆垂下眼帘,随口答应着,这时助理才迟钝地发现上司脖子上那一块红彤彤的,“经理,你脖子上怎么啦?”

被点名的杜尔姆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他迅速地捂住脖子,僵硬地说:“没什么……你可以出去了。”

助理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狐疑地看了自己一眼,出去了。

杜尔姆听着门被关上的声音,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明明是两个人顺理成章却也不可挽回的分手,怎么就成了他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了呢。

 

3.

公司里最近都在盛传,公关部经理埃瑞克·杜尔姆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这件事传得神乎其神也不是没有理由,谁让之前销假回来还没几天的经理先生在公司部门大会的时候因为低血糖晕了过去呢。

到了医院,医生替他做了全方面检查之后,一边看着报告结果一边敲桌子,“你还有点胃溃疡啊,平时不要喝酒啊。”

杜尔姆无力地笑笑,表示酒量大这是自己工作的最基本技能。

医生一听这话,不觉咋舌,表示你喝了这么多年也只是轻度胃溃疡也是挺厉害的。

听了这话,杜尔姆的心微微颤了一下,像是被微风吹动泛起涟漪的湖面,几秒后又归于平静。

而他脖子上那处横行霸道久久不愈的痘痘,正式被医生判为感染,被涂上了味道极重的消炎药,并不许被他用手接触。

陪他上医院的有小助理和几个部门的员工,大概消息就是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并且越传越玄幻,甚至有人相信杜尔姆病的都快起不来床了。

这次被强行送回家休假的杜尔姆听说了公司里这些风言风语着实哭笑不得,心里暗想自己迟早要辞职,离开这个听风就是雨的地方。

不过被强制休假的这几天,杜尔姆已经决定在跳槽之前,自己学着给自己保养身体,他想起很久以前同事推荐给自己的中药疗法,当时他一时兴起确实跑去唐人街附近找了中医为自己把脉开了方子,但是时隔多年别说方子上写的什么,他连药方放哪了都不记得了。

想着想着他又忍不住下意识用手去摸脖子,但一想起医生喋喋不休的嘱咐,硬生生把手收了回去。

要不……就打一个电话问问,哪怕问不到药方在哪,问候一下也是好的吧。

手机就在床头柜上,金特尔的号码也没删,一直都在第一联系人的位置上。

犹豫了一分钟又一分钟,向来在酒桌上能说会道伶牙俐齿的公关经理埃瑞克·杜尔姆第一次哑火,竟然就是对着自己的前男友。

真是天意弄人。

磨蹭了快一个小时了之后,杜尔姆终于鼓足了勇气,把号码拨了出去。

“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尾声】

杜尔姆辞职了。

辞职报告上,辞职理由他写的是身体健康原因。

倒也不是因为他开始有多惜命了,不再拥有被爱的特权,就不再拥有有恃无恐的资本。

他去了哈德斯菲尔德,一个离门兴格拉德巴赫534英里的城市,很靠近曼彻斯特。他找了一份普通文员的工作,朝九晚五,薪水不多,但不耽搁自己调理身体。

后来他还是想了想,关于与金特尔的那七年,问题更多出在自己身上,他们本来是少年时代就开始交往的恋人,但最终还是把感情毁在了疏离与隔阂上。

王尔德曾写道:“我们彼此在伤害对方的生命,你绝对是在毁灭我的生活,而我也明显没有使你感到幸福,我们所能做出的惟一不可避免的、明智合理的选择就是分开,彻底的分开。”

站在在哈德斯菲尔德新租的房子的阳台上,温带海洋性气候国家少见的充沛阳光洒在他脸上,杜尔姆觉得脖子和脸都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甚至有些微痒。

他本能地去摸自己的脖子。

本来叫嚣着的红肿的痘痘好像消下去了,他转过身对着落地窗照了一下,果然好了,只留下了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浅棕色的痘印。

一切都过去了。

 

后记

1.    就是为了虐,总结来说就是爱过,又不爱了。

2.    IT码农和公关经理的工作状态你们懂的

3.    就是be了你们别想了,当断得断大丈夫

4.    痘痘这个梗来自我自己,不过我还没好

5.    其实我有想过余情未了,不过被他们拒绝了

评论(16)

热度(13)